E05 彼此的疑惑
威尔士亲王号上的高级将校们脑神经再一次被摧揉，若非电报由自己舰上飞行员发来只怕又以为是愚人节玩笑。
舰载雷达已经发现出访分舰队，雷达显示屏上的大型回波提示着舰队总吨位不容小窥，限于技术问题还无法进行准确分辨。里奇上校将雷达和目视情报相结合也印证了中国舰队的规模，只是那点可怜的武备即使让三艘战斗舰加起来还不如己方一艘驱逐舰多。
各部门长们更是低声议论起来。
“难以置信，中国人的两艘军舰吨位应该达到8千吨，竟然称为驱逐舰，分明是B级巡洋舰，另外那艘五千吨级的驱逐舰居然划分为护卫舰，他们怎么能不按规则分级。”
“我的上帝，每艘舰居然只有一座单管主炮，两门最大的口径看上去像5英寸主炮，一门类似3寸炮。再就是类似加特林炮的小口径火炮和博福斯速射炮。难道他们用商船改装的吗？”
“不排除这种可能，看电报中描述的中国军舰外形，充满了方形的货舱，表面异常整洁，两艘携带了重型鱼雷，另外一艘连鱼雷也没有，每艘舰后面都有方形的货物放置区类似登陆舰。目前世界的军舰都不会用这样的设计，武器少的可怜倒像是大西洋上的护航舰队。”
“中国的沿海都被日本占领和封锁，不可能自己造船，只能用商船改装。问题雷达从哪里搞到的，这本是高科技的产物。”
里奇上校一直默默听部下们的议论，以他看来中国海军以商船改装为军舰并非不可取，但除非海军司令脑袋被日本人炸坏了才只安装一门单管主炮。可还没有得到关于**的任何正面回应来证明这是他们的舰队，不得不对这支奇怪的舰队保持警惕。
他轻轻抚平洁白的制服，眉头微微一皱擦擦汗水，南亚天气太闷热很不是习惯，整理好制服后从舷窗边转过身制止了部下们的交谈：“先生们，我们有必要让中国人的舰队保持一定安全距离，既能好好观察他们又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以免是日本人冒充。无论他们舰队装备如何，也是具备作战能力的，何况还有不止一部雷达。等侦查机返回就派出小艇抵近探查，另外请保持同中国舰队的无线电联系，询问他们的吨位和人员以及对马来亚的访问情况。”
通讯军官利落的传令下去，片刻后回复里奇上校：“舰长，中国人回电事关军事机密不便明码通报，希望双方互访以加深了解。”
里奇嘴角浮现一丝微笑，挥手让通讯官退下：“好吧，既然他们主动提出互访，显得像是支专业海军，让我去征求将军的意见。”
黄铜制的浮雕座钟指针指向七点二十分，菲利普斯中将在座舱内享用着丰盛的早餐，舰队刚离开英属印度不久，各种补给不一而足。
洁净的印花白色瓷盘里放着两段烟熏香肠、培根、炸薯条、烤番茄，精美的银质高脚果盘中香蕉和苹果正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菲利普斯略显倦意，仍然优雅的在全麦面包片上涂抹着印度神油，不，是黄油。
勤务兵为他在中国骨瓷杯里倒上半杯英式早餐茶，又添上半杯牛奶。见里奇舰长到来，他放下餐刀提起精神说：“贝克，请为我们的舰长摆上餐具，顺便把收音机打开。”
里奇舰长道谢后欣然入席，随后报告起侦察机的发现和双方来电：“将军，这支舰队有两艘上万吨的补给舰陪同，主炮可以说加起来都不如我方一艘驱逐舰多，看起来不像日本军舰冒充，急需同中国方面确认他们的身份。”
菲利普斯涂好了黄油放在盘里，先喝了口加奶的红茶：“我已经接到伦敦电报，外交部连夜访问了中国大使馆，收到中国的肯定答复，没有派出舰队访问巴基斯坦和马来亚。他们的身份成了谜团，看来只有互访才能解释一切。鉴于是我们不能没有排除危险就让他们靠泊马来亚码头，我决定先派出一艘驱逐舰，然后以灯光信号进行联系，确认没有危险后在海上进行互访。”
里奇舰长在红茶里加了片柠檬，又用银质小勺撒入些来自毛里求斯的砂糖：“是的，将军，如果确认没有危险，我愿意为了女王和舰队对他们进行访问。”
菲利普斯中将咀嚼完嘴里的黄油面包才否定了这项提议：“不可以，亲爱的舰长，你是战列舰舰长，他们最高吨位才是B级巡洋舰，前去访问是不对等的，由坦南特舰长带队已经是跨级，他以前在反击号上环球访问时访问过锡兰和日本，对亚洲国家有深入了解，能够区分是不是日本军舰。”
早餐很快结束，菲利普斯用雪白的绣花餐巾擦了擦嘴，里奇舰长也起身告辞。
当里奇舰长返回舰桥时，舰载机也已经归航，技术部门正忙着洗舰载机拍摄的胶片。里奇舰长又进一步向飞行员询问了中国舰队的详细情况，不少军官对只有几门小炮的军舰表示出极为轻视的态度，即便里奇舰长本人也在心里同样想法。
舰队前方一轮红日刺破晨雾，将迷人的金色漫洒在各舰，威尔士亲王号信号灯闪烁一阵，快速号驱逐舰遂脱离编队向中国舰队迎头驶去。
英军所有动向都被无人机尽收眼底，到底是老海军，快速号一转向舰队司令李旭东就明白英军要干什么。但路要一步步走，一切都要按照程序和海军规则办。
“舰队保持航向和航速，无人机继续不间断对英军舰队观察。从今天开始抽调人手对作战系统信息进行补充。”李旭东说完，继续翻看手中平板的信息，关于英军二战期间的各舰数据武城舰作战系统中不存在，只有舰上电子阅览室中的《简氏世界舰船》、《世界海军图鉴》等历史相关书籍里才有详细资料。必须将目前世界主流舰船信息尽快输入数据库，才能在未来作战中发挥自身优势。
“司令，货船上的陆战队小组发现了法制装甲侦察车和轮式装甲车、俄式自行防空高炮，他们的报告已经压了几个小时。他们请求对关押的海盗进行审讯，并检查货舱中的集装箱，这艘货船很可能藏有大量军火。”舰长何国杰认为此时大事初定，应该将身后的麻烦解决。
几个小时前一直忙于通讯恢复和同英军的联系，那些海盗也就成了次要，可穿越后货船如何处理也将摆在面前，货船上水手只剩一人而且经过紧急抢救刚从生死线上拉回来。那个宣称是CIA的海盗已经无法证实其身份，看上去普通的货船又怎么会随意携带军火，成为穿越后首个谜团。
“法制装甲车？防空高炮？好强的火力，那么。。。。。。这群海盗也不是歪打正着，说不定正是为这艘船而来，对那个CIA的审讯要讲究策略，先在货船上预审，然后找合适的时间带回武城舰继续审讯，更不要跟他提起舰队穿越时空的事。既然这艘货船已经没有了货主，为了安全，有必要对所有货物进行检查并登记造册，这项工作由海军陆战队完成，各舰抽调人员轮流操控货船。”李旭东略一沉吟吩咐道。
正靠着沙发打盹的付玉杰收到命令，立马来了精神。面对穿越他也痛苦了一阵，但作为千锤百炼的陆战队钢铁硬汉把悲伤埋藏到了心底，他知道国家会照顾好家人，同样劝慰了所有队员，他更愿意把精力放到工作中去缓和情绪。
船上发现的皮卡很好解释，在中东和非洲的热点地区皮卡都是畅销货。一共发现了30辆各型丰田海拉克斯2.7L皮卡，其中有10辆还是八成新的二手货，以及16辆全新五十铃柴油皮卡。
当然还有八辆最新款Fortuner奔跑者、五辆4.6L陆地巡洋舰这样的硬派性能越野车。
一批来自中国知名集团的工程车辆让大家很有亲切感，包括5台中型铲车，4台中型挖掘机，两台8吨级吊车。
还有那批法制装甲车显得做工很精致，舒适度堪称装甲车里的SUV，包括5辆潘哈德侦察车，4辆AMX-10RC装甲侦察车。他曾经接受过05系列步战车的各项训练，进入AMX-10RC后对比发现法军在电子装备上还是有很大长处，6X6的小车配备多种观瞄器材，激光测距仪、炮膛瞄准镜、柯达克火控系统可以提供多种信息，微光电视系统为车长和炮长提供清晰的画面。但法制105炮既没有抽烟装置，也没有热护套，以他的眼光看不如国产05车族的105线膛炮威力大，事实也是如此。
整个车厢设计也很人性化，法国人在舒适性上的追求那是与生俱来的。他一启动电源，整个战车系统便开始自检，犹如开一辆现代化轿车。随后多块液晶屏显示出车辆和环境的多重信息，令他不解的是系统语言并非法语而是英语，故而也能明白些意思。
105火炮的弹盘和弹仓都是满的，共有20发破甲弹和18发榴弹。车顶遥控武器站装有比利时MAG7.62北约口径通用机枪，绿色的北约标准机枪子弹箱在脚边整齐堆放着，看得出也是满载。
最令人惊奇的还有两辆ZSU-23-4M“石勒喀河”自行高炮，揭开伪装的篷布时似乎还散发着油漆味，80倍口径内镗镀铬身管、宽扁车身的刚性线条充满了苏式的机械美学。
人们一致认为这是叙利亚反对派通过北约获取的自行高炮，目的是对付政府军的直升机以及巷战时封锁要地。后来发现了使用手册，才知道来源产地果不其然。
付玉杰很想靠岸后把战车开出去逐一过瘾，但现在首先要搞清这批武器的来路。他转向关押CIA的舱室，边走边问：“这家伙表现怎么样。”
“时不时敲门要水要食物，也没人搭理他，这会老实了估计在睡觉。”
咣当，付玉杰带着两名队员打开舱门走了进去，在05微冲枪口下CIA很老实。
“你们PLAMC不是一直优待俘虏吗？我需要水和食物，另外兰利一定证实了我的身份，请把手铐打开好吗？”CIA满怀希望的举起带着塑料手拷的双手，他是会自己打开，但在陆战队手下还是收起了侥幸。
“把他带走。”付玉杰没有表情，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番后下令。
船长室被临时用作审讯室，CIA反铐在椅子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身后是全副武装的陆战队员，只要他有任何异动就会被打倒在地。
“姓名，军衔。”付玉杰眼睛盯着他，似乎要看到他的心底。
“艾伯特*凯利，我是CIA雇员没有军衔。”
“你参加过海豹？什么军衔。”付玉杰发现凯利胳膊上有个纹身。
“是的，中士。退役后被CIA招聘，作为一个老兵实在没有太多地方合适。”凯利直言不讳，眼睛也迎向付玉杰的目光。
“是你主导了对货船水手的屠杀吗？”
“不是，那是南亚海盗们干的，我没有开一枪，你可以去检查，全部都是AK。”
“既然你是CIA为什么会同海盗混在一起，船上的货柜信息被人为删去一部分，并且从你的装具里搜到舱单，你的目的是什么？”
“兰利会对我的行为作出解释，我要见到你的长官才会说。”
“别做梦了，兰利现在还没任何回复，他们没准把你忘了。如果你不说，那就等着进监狱吧。现在国际刑警对海盗行为打击严厉，祈祷你进个舒服的监狱。”付玉杰对他的回答嗤之以鼻。
“不可能，这是一次高度机密的行动，还有美国海军支持。而且告诉你无妨，我们进行的是一次反恐行动。今天你们肯定能收到兰利的回复。”凯利也受过训练，意识到付玉杰没有诈他不由开始着急。
“你现在是名海盗，我们又发现了大量重型武器，有理由怀疑你们是一群国际犯罪分子。如果不配合，我不介意让兄弟们活动下身体，在船上都无聊坏了。”付玉杰不打算跟他客气，活动下脖子又转转手腕。
“队长，这小子看来不老实，你去休息下让我们帮他活活血。”队员虽然英语不太好，但看队长的动作也明白了意思。
“好吧，我告诉你们，起码在打击海盗和反恐行动上，我们还是一致的。请给我些水好吗，SIR？谢谢。”凯利权衡下，认为自己的处境十分不利，反正兰利也会把行动内容给中国方面通报，何苦让自己受委屈又不是在打仗。
